[新杰生贺/微韩张] 时间之后
原作向/ 清水。新杰生快！今年也爱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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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，张新杰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长毛沙发里，整理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文件。
韩文清裹着浴巾出来道，“多少年前的视频了，整理什么，直接扔进一个文件夹就好。”
张新杰不答，替韩文清整理电脑已经变成了习惯，他往边上挪了挪，韩文清顺势坐下。
忽然张新杰鼠标停在了一个录像文件上，很简洁的命名，叫做“死了”，和其他规规矩矩时间地点命名的文件放在一起格外引人注意，他一边点开，一边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韩文清瞥了一眼，“说来话长。”
“……”张新杰去看录像，是被拼接的两段战斗，一开始就是尸横遍地，显然之前的混战已经被剪掉。缓缓地，从满地狼藉中站起来两个角色。
张新杰辨认一番：“是你……和……谁？”
韩文清闭眼将双臂枕到脑后，“还在一区的时候。”
荣耀开服，大漠孤烟在一区打得风生水起，一批追随者蜂拥而至的同时，自然也有看他不顺眼的人。后来两边打了一场轰动整个一区的大战，矛盾差点闹到了线下……
张新杰道：“说重点。”
有一个神枪手很奇怪，看起来哪边的都不是，装备破烂，说趁乱拾荒的也不太像，但每次都能在混战中留到最后。那次只剩下他和大漠孤烟两个角色，韩文清带着点好奇二话不说就打了过去，结果居然被阴了一把，大漠孤烟当场挂掉，装备也被捡走了。
韩文清好胜心顿起，看着录像研究了几遍自己是怎么被阴的，又找上了那个神枪手，还在世界上公然放话挑战。
“叫什么来着，想不起来了。”韩文清道，“总跟叶秋一起，那几天叶秋不在，后来听说是被叫回家了。”
录像放到了第二段战斗，张新杰越看越入神，两人的打法从技能到走位都是现在很罕见的，结尾处激烈的一波技能交换后，两人的血条双双清零，同归于尽。
张新杰感叹：“这种打法我居然是第一次见。”
“嗯。50级的拳法和神枪，也只有这样才能平局了。”韩文清点头。
当时两人的一套对攻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，荣耀史上估计也没几次，也正因为走了偏门，技术要求又极高，便没被什么玩家学了去，视频被瞻仰了几天就在论坛沉了。
后来大概是没有遇上恰当的时机，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，韩文清尘封了这套打法，也只有一些老玩家会偶尔提起一两句，越来越多的新的传奇正在被创造，黄金一代，第五代，第六代……
正文
1.
张新杰素有提前半小时入场的习惯，虽然酒店离萧山体育馆不远，他还是傍晚七点半就出了门。
晚上和兴欣的比赛八点半开始，他抬手看了看时间，拐进旁边的一家小笼包店，给韩文清发短信：“小笼包要什么馅的？”
张新杰低头摘了眼镜，镜片上蒸汽白茫茫沾了一片，忽然短信铃声响了，他道：“老板。来一笼……”去看手机，却是张佳乐。
张佳乐说：“小宋好像不见了，你和他在一起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张新杰很快地单手回道。
他知道宋奇英有时候会提前很久去场馆，联盟有的选手也有这类特殊的习惯，便不觉得有异，张佳乐又道：“我刚才想找他商量团队一个配合细节，房间没人，打电话也不接，我来场馆找他也没找到……”
“什么配合细节？”张新杰问。
“啊？现在难道关心的不应该是小宋去哪了这个问题吗？”
“不慌。”
张新杰想了想。小笼包老板很忙，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“他到时候就会来的。”张新杰慢慢敲下回复。
2.
张新杰轻车熟路走了一条不会被粉丝围攻的路，远远看见张佳乐靠在选手通道的墙上。
“还没消息，”张佳乐急道，“你不是说小宋会来吗？”
距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，隐约听见兴欣备战室稀稀拉拉的走动声，张新杰问：“其他人呢？”
“都在里面，我没告诉他们。”
“嗯。”张佳乐有时确实是个心细的人，张新杰点点头，“你进去吧，我去找。”
“你去找他？我以为你心里有底！你知道去哪找吗？小宋这孩子平时挺稳重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，还在这种关键时刻，我看这事不太对……”张佳乐连珠炮一般，“你找不到怎么办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比赛了，要不我们分头……”
张新杰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，“我是治疗，后面才上场。我去就行了，团队赛之前一定回来。”
“但是入场规则……”张佳乐打住话头，霸图还搞不定工作人员吗？
2.5
韩文清疑问地看着众人，没人说话。
张佳乐小小声道：“……新杰说他和小宋团队赛之前一定回来。”
韩文清沉默半秒，那边熟悉的入场音乐已经响起，一句一句催得紧。旁边备战室传来骚动，像是在争论什么，霸图几人都无暇顾及，一脸紧张看着韩文清。
也不追问前因后果，韩文清淡淡道，“上场。”拉开门，不回头地扔了句：“说团队赛回来，就团队赛回来。等会儿个人赛都别分心。”
3.
张新杰看了看时间，比赛开始已经五分钟，节奏快的话早就打完一场单人赛了。
这么多年他对萧山体育馆熟得不能再熟，专挑犄角旮旯找人，他估计着宋奇英一定是被困在哪里了。
张新杰先去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洗手间查看，快而且准，目的明确，就像他放出的每个技能和做出的每个决断。然而一无所获，别说人了，一点线索都没有。
他放轻脚步，去了嘉宾休息室、媒体等候处几个敏感的地方，只有一群围着小电视看直播的记者，气氛无比正常。
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计时。
从侧门抄了近道，三两步冲向天台楼梯，通往体育馆天台的大门常年紧锁，张新杰是知道的。他一边尝试着推门，一边抬手看时间，又过了十分钟。
第二场单人赛应该打完了。
他抬手擦了擦额边的汗，明明经常健身，怎么爬个天台就不行了。张新杰让自己这样想，努力平复极少有的不安情绪。
4.
天台下是封闭的，没有窗户，四周一片漆黑。大门依然锁着，毫无开过的迹象，张新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，心里排除着还有哪里没有找过。
直到他开始怀疑宋奇英是不是在这座体育馆里时，手偶然触到了墙壁，下意识的，张新杰搓了搓手指。
本应沾满灰尘的地方却十分干净。
他后退两步，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往墙上照去，竟然是一道门。他从来不知道通向天台的楼梯边还有这样一道门。
张新杰犹豫着要不要敲门。他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。他总是计划周详，毫不疏漏，而一旦出现他没有预料到的情节，张新杰就会有些无措，——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韩文清来做决定。
张新杰习惯性地想了想队长，无意间瞥到手表。四下里一片寂静，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。
擂台赛应该已经开始了，擂台赛打完，就到团队赛了。
5.
门突然开了，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男子上下打量了张新杰一番，笑道：“终于来了。果然是您，张副队。”口罩似乎使他的声音模糊不清。
张新杰没有答话，侧身向里看去，是一间不大的房子，角落摆着几台破旧的电脑，墙上挂着灰蒙蒙的显示屏。角落里隐约有人影，有坐有站，看不清几个。
张新杰皱眉，那男子道：“您还是先进来吧，站在门口多不好。”说着半请半强迫把张新杰“请”了进来，门又砰的一声锁上了。
没工夫问话，张新杰直接向角落走去，努力辨认坐着的两个人影，被口罩男拦住了：“这么心急啊。”
“应该说不愧是张副，一下就找准了目标。”另一个男声道，微弱的灯光亮起。
宋奇英！
张新杰看见宋奇英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，家具简陋，旁边站着另一个陌生男人，刚才就是他开灯讲话。而和宋奇英背靠背坐着的人，再一次让张新杰吃了一惊。
是兴欣的治疗，安文逸。
6.
“……然后我就被绑架了过来，副队。”宋奇英满脸惭色地低头，他的面前甚至放着一杯水。
“这么说可不好听啊。”口罩男还是温和的语气，让人听了却颇不舒服。
“不是？”宋奇英冷冷道，“不是绑架那你现在倒是放我们走啊？”
张新杰看他一眼，正待开口，旁边有人却先说话了：“现在不是吵的时候，也没时间让你惭愧。”
安文逸继续简洁地说：“赶快想怎么脱身吧。”
安文逸感受到了张新杰投来对后辈的略带赞许的目光，可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联盟第一治疗的粉丝了，或者说，不完全是了，已经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他追逐和期待，但他还是笑了笑：“张副，团队赛之前你应该是会回去的吧。”
宋奇英明白他的暗示，治疗在霸图和兴欣的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，兴欣没了治疗还能打，而张新杰起的作用完全不是治疗这么简单。
张新杰看向一直在旁边抱臂看戏的口罩男，静静道：“提条件吧。”
“不忙。”口罩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7.
“咚！”
传来砸门的声音，不大，但几人都听得格外分明，口罩男示意门边守着的人开门。宋奇英回头瞥了一眼安文逸，后者低着头，看不清神情。
“找到了，果然在这儿。”是压抑着些许愤怒的熟悉女声，三人听了都是一愣，向声音的方向望去。
苏沐橙扶着门框轻轻喘气，队服被她搭在肩上，她胡乱撸了一把头发：“这个监控室十几年前早就废弃不用了，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哈？还变成了这种关禁闭的地方，你们在干什么？小安？”
安文逸无声地笑了。苏沐橙看到了他，也看到了张新杰，两人对视一眼。
这样的话，团队赛应该还没有开始，张新杰想，他还有时间。
7.5（幕间）
张佳乐一脸担忧地从擂台上下来，最后守擂的是韩文清，正在准备上场。霸图担心兴欣速战速决，单人赛一直在尽量周旋。
“我怎么觉得兴欣那边也在拖时间，”张佳乐刚坐下，就听见林敬言说着，“难道他们也有人不见了？刚才入场你看见没有？”
“他们团队赛那个变化，没了谁都能打吧，”张佳乐想了想，“光想着新杰和小宋，哪有心思管那么多，反正叶修没失踪。”
“那家伙在这儿什么鬼地方没躲过，”林敬言道，“他绑架别人还差不多。”
“咱们那会儿，也就老叶成天躲躲藏藏的。我可希望多几个粉丝了呢。”张佳乐靠着椅子，一边瞅屏幕上韩文清和对方守擂大将唐柔玩走位，一边道，“让老韩打拖延战，还真是辛苦他了。”
看了看大屏幕，从来喜欢不啰嗦地正面打的寒烟柔，这会儿却也在别别扭扭绕路。
“那边也不轻松。”林敬言笑道。
他们都毫不犹豫地认为张新杰和宋奇英团队赛之前会回来。
8.
安文逸第一次显得有些着急：“不能打，会中圈套的。”
张新杰和苏沐橙已经在边上的破电脑前坐定。口罩男的要求是让他们用提供的账号卡pk一场，赢了的放走，输了的话两人都不能走。
起初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，四人都觉得荒唐，但猜到这前因后果肯定和荣耀有关，就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暗想这种地方居然有电脑。
“这以前是监控室，”苏沐橙努力调整着心态，“早了，我记得那时候还没荣耀联盟呢。我和……我偷偷溜进来看过演唱会。就是这电脑居然还能用。”
安文逸却还在坚持：“我觉得还是不能打，谁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要求？”他觉得应该一致对外。
“没时间了，”张新杰简短地解释，其实他也认为被牵着走很是不妥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纠结，“只能遵守游戏规则。”
他问：“随便挑职业？”
“您用牧师也没法打吧。”见宋奇英想说什么，口罩男笑道：“当然了，苏小姐也不能用枪炮师，为了公平嘛。”
张新杰不假思索拿了拳法家，刷卡登录。
苏沐橙看着一叠账号卡冷哼一声，正要说话，忽然视线被吸引了过去——屏幕上的拳法家，只有50级！
张新杰也是一愣。50级的角色他很久没有碰过，很多习惯的技能都没有，略感生疏，不过苏沐橙是和自己同年的选手，情况应该也差不多。张新杰想着，就去看苏沐橙。
苏沐橙却没有再多说什么。只低声道，“给我神枪手。”
8.5
大漠孤烟站在一棵树后面，悄悄探出头来。面前只有一番技能轰炸过的残破景象，不知道寒烟柔哪里去了。
这种战术实在不是韩文清擅长的，但他此刻哪管的了，韩文清蜷了蜷微酸的手指，他只希望时间拖得越久越好。
坚持一下，一定要再坚持一下。
韩文清想起许多年前，似乎也有过相似的场景，石不转被嘉世围攻只剩一层血皮，拳法家没有快速移动的技能，韩文清一边操作大漠孤烟赶路，一边在心里暗骂：再坚持一下。
此刻技能音效散去，耳边一片寂静，只有场景地图里不知何处的流水声，韩文清默默计算着CD，他觉得石不转好像就在那边，永远有人冷静地敲下指挥，有让人安心的回复刷过，——从未离开他。
那么，再坚持一下。
9.
宋奇英的风格偏向于张新杰的谨慎求稳，但拳法家似乎已被玩家默认要像韩文清一样猛冲猛打，看着熟悉的职业在张新杰手中显出了完全不同的气质，还颇符合自己喜好，宋奇英心道回去一定要和副队好好讨教。
—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张新杰用拳法家和人真刀真枪地干。
以前队内训练张新杰虽也用过，却都只简单示范几个配合，真打始终都用牧师，霸图从不做多余没意义的事。
再以前，宋奇英的印象已经模糊，50级他比张新杰还陌生，一接受职业训练就用满级账号，早年的视频也不太有研究价值。
更早的事，他就完全不知道了，只听说那是联盟初始，风起云涌，变化莫测，无数战队昙花一现后匆匆失散，无数前辈成功又失败，有的改行赚钱，有的成家过日子，有的落魄到不保三餐。
宋奇英看着口罩男几人，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10.
张新杰绝对不想输。他算着自己和神枪手的血量，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，对面的苏沐橙也是眉头紧锁。
张新杰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，那是许多年前，等级上限还是50级的时候，韩文清带着大漠孤烟和人厮杀的场景，壮美而令人向往，它们曾经在少年时代深深地印在他脑海中，曾经在一次次失败之后反复在他心中回放，后来，它们在漫长的相处中逐渐被隐匿不见，微妙琐碎的心情被战队伟大崇高的共同梦想掩盖得不知所踪，张新杰与过去的自己相去渐远，他总是抓住当下奋力奔走，但是他此刻忽然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路上。
一幅画面突然定格，张新杰眼前一亮！
他迅速拉开距离，接连几个罕见的走位，摆出大招起手。却按下不发，微微抬眼看向对面的苏沐橙。
苏沐橙的表情是令他满意的震惊，张新杰知道，苏沐橙也想起来了。他不知道苏沐橙是怎么看到那个录像的，也不知道她对重现那场战斗需要的复杂操作还留有几分记忆，但即使百分之一的可能，张新杰也要抓住一试。
他看见苏沐橙迎上他的目光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11.
张新杰和苏沐橙都密切关注着两个角色的血量，如果顺利，将会像多年前一样同归于尽，虽然这样口罩男也不一定会放他们走，但至少比自己输了绝对走不了要强，因为他们谁都没把握自己能赢。
不愧是霸图副队长，这么久之前的战斗都知道，难道那时他已经认识韩队了？几个念头飞快闪过，苏沐橙努力回忆着战斗过程，她打得要比张新杰艰难一些。她不知有录像，当时还不会玩荣耀，只记得哥哥紧张的操作让自己看得格外专注。
突然，张新杰眼皮一跳。
错了！
苏沐橙技能用错了。这样下去，形势变成未知数，对谁都不利！
张新杰心念急转，电光火石间压住差点打出的攻击，操纵拳法家堪堪避过，正想提醒，苏沐橙猛地一甩鼠标，显然她也意识到刚才错了，键盘敲击声骤雨般传来，她努力地想力挽狂澜，调整回刚才的交换节奏。
张新杰在心里叹气：果然做不到百分之百。苏沐橙的招数他现在已经看不懂了，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。
口罩男忽然大叫起来：“停！”
12.
旁边观战的宋奇英和安文逸先被吓了一跳，不满地看过去。
“你用的这招，是……”口罩男的声音有些发抖，“是你临时想出来的？”
苏沐橙讶然，门边的男子道：“插一句。我刚才就想说了，这特么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视频的打法吗？”
“视频？”苏沐橙很快反应过来，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“不不，我是说刚才那个，”口罩男瞪了门边一眼，“就是你打错了之后，使出的那个。”
苏沐橙心下一凛。他知道我打错了？那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按套路打？
但那救场的一招确实是她临时操作出的，便冷冷道：“是啊。不是打错了要救么。”
口罩男的气场开始变得有些不同。他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和……你和那个视频，里的神枪手，有什么关系？……”
房间里的灯光又暗了下去。
张新杰暗道不好。这架势，口罩男看样子还想促膝长谈、回忆往事，但眼下可容不得他和苏沐橙在这儿浪费时间。
他忙一使眼色，苏沐橙也明白，顿时不管那么多了：“什么关系要你管？打断我们战斗，那你放我们走啊！”说着就要拉起安文逸向门口冲。
“慢着。别着急，团队赛还没开始呢。”门边的男子半威胁地说。原来他一直在戴着一只耳机听直播。
“你们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口罩男低着头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屋子里陷入一刹那的寂静。先开口的却是宋奇英。
宋奇英说：“你们是前职业选手，是吗？”
13.
口罩男沉默不语。安文逸望向苏张二人：“你们早就知道？”
苏沐橙不答，张新杰解释道：“他们知道那个视频，还看出沐橙打错了。所以有这个猜测。”
安文逸低头，他是完全不知道，宋奇英只是凭直觉——50级账号、废弃监控室、破电脑。怎么想都是和荣耀有些渊源的人。
“我只打过第一赛季。我们队连季后赛都没进，”口罩男说，带了点嘲讽，“第二年想重整旗鼓，但当时H市的荣耀圈是什么情况，不用我多说吧。”
他们在嘉世的光芒下根本无法生存，战队很快就解散了。但他们对荣耀的痴迷却没有消失，渐渐也想开了，变成了嘉世的忠实粉丝，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经历过来，却没想到嘉世会被它的缔造者亲手毁灭。
“所以，兴欣和霸图，一个也别想赢。”口罩男说道，“——本来我是这么想的。”
张新杰皱眉。宋奇英道：“现在呢？”
“我改主意了。你……”他指着苏沐橙，支吾一阵，“……算了。但你刚才那一招，真的和他很像。”
苏沐橙始终没有说话。
安文逸问，“和谁？”
“十几年前一个朋友。是个神枪手，”他道，“那会儿我们队缺钱缺装备，……他帮过我们不少忙。但他总是换马甲，……也不知道大号是什么。”
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：“有一回野战，那哥们救我，就是苏小姐刚才那个节奏。哈哈，抢装备的时候也是。千钧一发，挽救水火嘛。”
“用的什么破成语？”一直靠在门边的男子不耐烦了，“你特么今天怎么这么磨叽？”
口罩男正沉浸回忆，怒道：“那你特么一直插个耳机听那边比赛干什么？”
“……行了。”张新杰淡淡道。“走了。”他不容置疑地站起身，像是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。
“你们这粉丝做得，觉悟也太差了。”苏沐橙忽然笑起来，几乎笑出了泪花，“你问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几人都看向苏沐橙。
口罩男竟然似乎有一丝紧张。
“我是他的粉丝呀，”苏沐橙笑道。“你看新杰，肯定也是韩队的粉丝吧！”
13.5
四人冲向赛场。
“十几年前的打法啊，”宋奇英忍不住说着，“副队和苏前辈，也配合得太好了吧！”
张新杰想了想：“如果这点默契都没有……”
“还怎么好意思作为——”苏沐橙笑眯眯地接道，“新秀赛季便站上总决赛赛场的黄金一代选手呢？”
14.
半句话都没工夫说，四人直接钻进比赛席。
团队赛开始。
开始的几秒钟，两边都没有动手，气氛莫名而又理所当然地沉默着。不知道兴欣那边是不是在讨论什么，张新杰脑子里梳理着战术，忽见团队频道有消息闪烁。
他看见，是韩文清敲下的一句：“小笼包要肉馅的。”
15.
而未来的时间又包容于过去的时间。
——T·S·艾略特《烧毁的诺顿》
（完）
有bug我知道不要打我>< 没时间圆了，生日要过去了……
